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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員們還圍在一起,也沒人註意到他們。

正當教員們準備離開食堂的時候,就聽到了那邊安靜的學員之中,傳來了一個聽起來很囂張的聲音。

“我問他有沒有問題,你站出來幹什麽?”

這一聲質問,讓教員們都停下了腳步,轉身看向了人群聚集的地方。

“你比他能打?還是你要和他一起跟我打?”

“或者……你們404寢室的所有人,要一起跟我打?”

幾句話而已,肖章就讓404寢室的人產生了同仇敵愾的感覺,雖然他們都看出來了肖章很能打,但卻沒有一個怕的。

404寢室的新人,被404寢室的老人們團團圍住。

然而肖章之所以叫肖章,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他姓肖名章。

“再或者……”

肖章掃視周圍的所有人,臉上出現了跋扈的笑容。

“你們所有人,一起上?”

所有人都震驚了,包括了教員們。

肖章踩著凳子站在了餐桌上,居高臨下的俯視四周,也看到了準備離開的教員們。

他在之前就註意到了這些人,而他現在的所作所為,也正是因為這些人要離開。

正當防衛不會被開除,但如果主動挑釁打群架呢?

留在這個學校裏,一頓飯沒吃飽就被幾百人圍觀,那以後要是想吃飽又會引發多少麻煩呢?

管吃管住沒有意義。

因為肖章覺得掙錢很容易。

“我本來想跟你們和平共處,以普通人的身份當你們一個普通的同學,但你們太讓我失望了,所以我不裝了,我攤牌了。”

肖章站在餐桌上,用右手拇指指著自己。

“從今天起,你們都要記住我的名字。”

“肖章,比囂張跋扈更囂張的肖章。”

“因為從今天開始,我就是你們的老大。”

“我說一,你們不能說二。”

“我說東,你們不能說西。”

“我說太陽會從西邊升起來,你們升旗的時候,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盯著西邊。”

除了肖章的聲音之外,顯得非常安靜的食堂,氣溫開始升高。

就像是火藥桶即將爆炸了一樣。

然而肖章完全無視了,他這個人性格其實很謹慎,喜歡謀定而後動,沖動的動。

“沒問題的話,乖乖坐好。”

“有問題的話,站直一些。”

肖章咧著嘴笑了起來。

“等我……把你們腿打斷。”

“我丟你老母啊。”

一聲叫罵響起之後,是數百聲叫罵。

誰人沒有脾氣?

兩百多人烏拉烏拉的就沖向了肖章,距離肖章最近的404寢室學員們,甚至來不及對肖章出手,就被身後擠壓而來的學員們給覆沒了。

站在餐桌上左踢右踹的肖章,也沒能瀟灑太長時間,就因為餐桌被學員們直接扯開而落入了人群之中。

混戰起。

“吹哨,吹哨啊。”

李sir第一個反應了過來,怒吼出聲。

旁邊的教官們這才反應過來,抓起脖子上的哨子就鼓足了力氣。

嘟!嘟!嘟!

在平時,學員們聽到了哨聲的時候,都會老實下來列隊整齊。

可今天在食堂裏的這些學員們,卻沒有一個聽話的。

兩三百人擠成了一個大團子,叫罵聲、慘呼聲不絕於耳。

“叫人,快去叫人!”

李sir看著傻乎乎吹哨子的教員們,就感覺自己快要腦溢血了。

剛剛還在幻想今年畢業的學員,勇奪全島警察部隊大比武冠軍,為學校帶來殊榮的教員們,這一刻只想把這些學員們全都開除了。

特別是那個9527。

殊榮?

明明是個大麻煩。

跑出去喊人幫忙的教員們,突然想到了之前送9527來學校的軍裝警,李sir好像說那個軍裝警的外號叫……龍卷風?

龍卷風所過之處,摧枯立朽。

果然,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。

叔叔是龍卷風,這當侄子的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,堪比火山爆發、海嘯席卷啊。

喊人來是需要時間的,而在這段時間裏,被人群淹沒的肖章卻在數數。

“一條。”

“兩條。”

“四條。”

“九條。”

“十一條。”

肖章不是在打麻將,因為麻將沒有十一條。

他只是在數他打斷了多少條腿。

反正周圍沒一個認識的,仗著皮糙肉厚只攻不守,看見腿就給直接打斷。

人不狠站不穩。

肖章只是想在被圍毆的時候站穩而已。

咦,這條腿有些眼熟啊。

馬軍的?

哢嚓!

017章 太能打是我的錯咯

學校的醫務室不夠用了怎麽辦?

送醫院咯。

但這其中有幾個問題。

比如幾十個學員進醫院的事情,肯定瞞不過香江的狗仔隊,學校的聲譽乃至於警隊的聲譽都會受到影響。

比如善後的問題,腿斷了分好多種情況,有的人腿斷了不僅能夠恢覆如初,甚至還能夠長高。但有的人腿斷了,就可能落下終生殘疾。

比如問責的問題,不僅僅是學員們要被問責,學院的教員們也會被問責。

但這些問題暫時都和肖章沒有關系,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。

“姓名?”

“肖章。”

“哪個肖哪個章?”

“比囂張更囂張的肖章。”

砰!

“你給我老實點。”

審訊室裏,兩個穿著便裝的警察,怒拍桌的同時怒斥。

肖章微微挑眉,微微擡手,展示了一下自己被手銬銬在椅子上的雙手,端正著坐姿問道:“我還不老實嗎?不如,你們給我解開,我讓你們看看我不老實的時候是什麽樣?”

“呵呵……”

一個便衣笑了起來,起身就從審訊桌的另一邊,走向了臉上同樣出現笑容的肖章。

咚咚咚!

審訊室的單向玻璃窗上,傳來了有節奏且用力的聲響。

起身的便衣被提醒之後,恨恨的瞪了肖章一眼,轉身坐了回去。

但這個時候,肖章卻笑出了聲。

“呵呵……”

像是回應一樣,又像是嘲諷一樣,讓剛剛坐回去的便衣有再次起身的沖動。

“肖章,出生日期1972年2月2日,父親肖國安,母親章家佳,從小被叔叔肖風送到國外念書,半個月前回到香江……”

另一名便衣為了緩和氣氛,主動念起了肖章的身份信息。

“肖風,東平洲警察。”

“肖國安,沙田地區重案組探員,因公……”

“章家佳,沙田地區重案組探員,因公……”

念著念著,兩個便衣警察都沒有聲音了,看向肖章的目光之中也沒有了半點憤怒,反而滿是同情。

單向透視的玻璃窗另一邊,一群人也是才知道這個消息,看向被銬在椅子上的肖章時,目光之中也出現了同情、憐憫的情緒。

嘶……

風叔給我弄的這個身份,還有這樣的好處?

肖章之前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背景,肖國安和章家佳,據肖章分析,應該都是以前風叔的同事。

具體的故事他不清楚,只知道這兩個人都死了,唯一的兒子也因病去世,沒有其他的親人在世,於是風叔就借用了這個家庭的身份。

也就是這個時代電腦辦公剛剛開始發展,風叔這個不會用電腦的人,操作起來要容易很多,也很難被人發現。

“看什麽看,沒見過孤兒啊。”

肖章的態度更囂張了,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借口。

兩個便衣看到肖章這樣的態度,就像是都明白了肖章為什麽會加入警察學校,又為什麽會在加入的第一天,就和其他學員們打群架了。

之前要教訓肖章的便衣,突然語重心長了起來。

“肖章,你這樣,對的起你叔叔嗎?對的起你因公……的父母嗎?”

另一個便衣也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,也明白你為什麽會排斥警察學校,從某種角度上來說,我也不希望你當警察,只希望你能夠像普通人一樣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。但是,這並不是你在入學的第一天,就和現在的同學們,未來的同僚們打群架的理由。”

誒?

我還沒說我光明正大的理由,你們就腦補完事了?

肖章覺得這兩個便衣的智商,有些不像是無名無姓的配角,但他就是不想當警察。

“打群架?呵呵……”肖章擅長抓住重點,冷笑了兩聲質問道:“你們有沒有看過報告啊,有沒有問過那些教官啊,兩百多人來打我一個,你說我跟他們打群架?”

兩個負責審問的便衣,沒有因為肖章的態度生氣,他們現在看向肖章的眼神,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子侄輩一樣。

“是的,兩百多人來打你一個,可他們為什麽來打你?”

“有因必有果,你被圍毆就是因為你太囂張。”

被質問後,肖章第一時間反駁出聲。

“我叫肖章,我不囂張誰囂張?”

“囂張犯法嗎?囂張就要挨打嗎?”

“來來來,你們兩個說一說,哪條法律規定囂張就要挨打,囂張就要被圍毆呢?”

“總督出街的時候你們去開道也很囂張啊,按照你們的說法,我看他太囂張了是不是可以帶人去圍毆他啊。”

砰!

金屬桌面再次被拍響。

但也僅僅是如此了,知道了肖章成為孤兒的原因之後,兩個便衣怎麽可能真的發火。

“你不要偷換概念,拿自己和總督比,你是不是喝了假酒啊?”

“而且,兩百多個人打你一個,你屁事沒有的坐著在這,他們有三十多人去了醫院。”

“你跟我說說,這不是打群架,是什麽?”

肖章又呵呵笑了兩聲,再次辯駁或者說回懟了起來。

“總督很了不起嗎?我看他還能囂張幾年,你們也看看我能囂張多少年。”

“是,我屁事沒有,他們進醫院。”

“但我太能打是我的錯咯?”

“他們太廢物,也是我的錯咯?”

砰!

無辜的桌子再次被拍的震天響,這一次拍桌子的便衣拍完之後,扯著嘴把手背在了身後。

“我們說一句,你回十句,你有沒有一點認錯的態度?”

“錯?我哪裏錯了?”

肖章反問了一聲之後,直接看向了單向透視的玻璃窗,雖然他看不到窗戶後面有誰又有多少人,但他知道肯定有職位不低的人。

“你們說說,我哪裏有錯了?”

“是因為我父母因公犧牲所以我有錯,還是因為我叔叔外號叫龍卷風,以前得罪過很多人,包括那個叫李sir的,所以他找人給我穿小鞋是我的錯?”

不知道為什麽。

隔間裏面的警隊高層們,這一刻感覺到肖章坐在椅子上的身體,突然間變的高大了起來,仿佛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。

一部分視線,也集中到了李sir的身上,這讓李sir很難過卻無從辯解:我只是和龍卷風開個玩笑啊,沒想過要真的給龍卷風的侄子穿小鞋啊,都是下面人做的啊,我沒有授意啊。

“先停一停,關他禁閉讓他冷靜冷靜。”

負責指揮人事部和警察學校的警務處助理處長發話了,於是審訊只能結束。

按照級別來看,處長、副處長、高級助理處長、助理處長,已經是第四個級別了,地位非常的高。

所以他瞪李sir的時候,李sir只能回以尷尬的微笑。

“龍卷風是什麽脾氣,他們這些年輕的不知道,你李sir也不知道?”

“侄子像叔叔的常識,你李sir也不知道?”

有這個常識嗎?

李sir表示自己沒聽過,但不敢辯駁。

處長深吸了一口氣,說道:“打電話,讓風叔過來一趟,我記得他有個秘方專治跌打損傷,跟他說他要是治不好那些受傷的,那他侄子就完了。”

“好。”李sir又問道:“那……這個肖章該怎麽辦?他沒有一點警察的樣子,也根本不想當警察啊。留下來的話,以後還會有大麻煩的。”

處長略微沈吟,問道:“你覺得,他不像警察,像什麽?”

“像古……”李sir雙眼一亮,但又擔心的問道:“這樣,會不會不太好?”

處長笑了起來,又問道:“你知道,我為什麽到了現在,還叫肖風風叔嗎?”

李sir懂了。

……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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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8章 風叔的恐懼

剛剛回到東平洲的風叔,在接到電話的時候,差點就要禦劍飛行去學院砍死肖章了。

但在聽說三十多個受傷的人,都只是腿被打斷的時候,風叔又強行忍住了心中的怒火。

“他竟然能忍住僵屍嗜血的本能?”

兩百多人的群架不可能不見血,哪怕圍毆的只有一個人。

腿被打斷之後摔倒在地,周圍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學員們,不可能全都能註意到,就算是註意到了也不可能不受其他人沖擊的影響。

流血是必然的。

在這方面風叔有一些經驗。

但僵屍能夠在被兩百多人圍毆,而且已經見血的情況下,還能夠忍住嗜血的本能沖動,這是風叔之前從未見過的。

只是毛僵而已啊,不是和常人幾乎沒有區別,甚至還能夠使用法術的飛僵啊。

從某種角度上來說,這也算是一件好事。

可風叔還是很生氣,除了因為肖章惹出這麽大的禍事之外,還因為他為了不讓肖章體檢,還特意的開了後門,以免驗血的時候被發現異常。

然而打群架這種事情,就算肖章是毛僵,也不一定能夠在白天的時候,保證自己在兩百多人的圍毆下不受傷。

“果然還是那個心術不正,做事不考慮後果的肖章啊。”

風叔嘆了一口氣,打開了肖章找了很多天都沒能找到的寶庫,赫然是院子裏那個貼滿了符箓的封鬼大缸。

蓋板被掀開時,陰森森的鬼氣猛然竄出,整個院子裏就像是被黑色的霧氣覆蓋了一樣,更有無窮淒厲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院子。

但這一切變化,都只是局限於院子內。

甚至是院墻上正在梳理羽毛的一只鳥,都沒能發現院落裏面的異常,如果它向著院子裏面看過去的話,只會看到一個人把手伸進了一口大缸之中。

當風叔的手在裏面摸索片刻,然後再拿出來的時候,整個院落的黑色霧氣就像是被龍卷風吸住了一樣,以封鬼大缸為中心點,轉瞬間就已經消失無蹤。

那些從封鬼大缸之中傳出的淒厲叫聲,也在蓋板蓋上去之後消失,但那些鬼怪們肯定不會安靜下來。

只是它們無論叫的有多淒慘,都被封鬼大缸擋的嚴嚴實實。

風叔離開了院子,院門都沒有鎖,仿佛完全不擔心有認誤入他的院子,把封鬼大缸給打開了一樣。

到了東平洲的碼頭,香江水警的快艇已經就位,接了風叔就往市區裏面趕。

沒用多長時間,風叔就到達了醫院。

對於腿被打斷的這種傷勢,西醫也沒什麽更好的辦法,而且香江社團和武行盛行,缺胳膊斷腿這樣的傷勢實在是太尋常了,中醫在這方面的優越性也是毋庸置疑的。

醫院的中醫,已經完成了對三十多個傷員的接骨工作,現在都已經上了夾板準備靜養。

風叔到了之後,有專人等候,也是他之前在城裏當警察時的熟人,省了一些口舌上的麻煩。

拆開夾板把所有人的腿看了一個遍,確定了傷勢程度也確定了沒有接歪之後,就拿出了特制的傷藥。

“讓他們老實一個月的時間,全都能夠恢覆如初,如果有人不聽話胡亂動彈,導致骨頭長錯位了,以後再找我,保證能夠治好。就是重新治療的時候……有點疼,你提醒他們一下。”

“風叔,你的話我是相信的,但就算是他們都完好如初了,你那個囂張的侄子……”

“我知道,上面準備怎麽處理他?”

“這我就不清楚了,不過風叔你的熟人多,身居高位的也多,隨便找一個都能夠打聽出來。”

“好,我去打聽打聽,謝謝了。”

風叔告辭離開之後,就來到了黃竹坑的警察學校。

惹出了大禍的肖章並沒有被帶走,之前的審訊工作也是在這裏進行的,相比於黃竹坑的警局,警察學校在方方面面的設施都要更專業。

但風叔沒能直接見到肖章,因為肖章被關禁閉了。

“有人看守嗎?”

風叔問了出來。

他很清楚學校的禁閉室條件有多麽簡陋,並不是說生活方面的簡陋,而是防守方面的簡陋。

對於普通人來說不可能破開的鐵窗,對於肖章這樣的毛僵來說,夜深之時隨隨便便就能夠破開。

學院的院墻對於毛僵來說也太矮了。

“怎麽,你想劫獄啊?”

李sir沒好氣的問了出來,但手上的動作卻是在給風叔倒茶。

三杯功夫茶,因為李sir的辦公室裏有三個人。

另一個人風叔並不認識,也不好說肖章有能力逃跑,就站在那直接問道:“你準備怎麽處理?”

“我可處理不了你那個能把天給捅破的好侄子。”李sir說話的時候依然沒好氣,瞪了風叔一眼之後介紹了起來。

“這位是黃sir,O記的。這位是……肖風,黃sir,你別看他現在是個軍裝警,要是他懂事一點,至少也是一個助理處長了,不至於被發配到東平洲去。”

黃sir主動對風叔伸出了右手,面帶微笑的說道:“風叔您好,我聽說過很多您的故事。”

“黃sir好。”風叔也伸手握了握。

黃sir示意道:“風叔,咱們坐下好好聊聊?”

風叔從善如流的選擇了端端正正的坐下,也沒有喝茶,略微沈吟之後直接問道:“你們想要讓肖章去當臥底?”

噗嗤兩聲。

李sir和黃sir同時把剛剛喝進去的茶水噴了出來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“我就說他不簡單吧,我就說他能當助理處長吧,你看看,一聽說你是O記的,就已經猜出來我們要幹什麽了。”

“風叔是前輩嘛,經驗肯定比我多,我這點小心思哪裏瞞得住。”黃sir轉過身看著風叔問道:“您什麽意見呢?”

“我不同意。”

風叔斬釘截鐵的拒絕了,說道:“你們要是不想讓他當警察的話,那就把他開除了吧。”

“開除?”李sir呵呵了兩聲說道:“打斷了那麽多條腿,開除就算了?我看啊,你那侄子就準備好坐牢去吧。”

坐牢?

他能把監獄殺穿你們信嗎?

風叔雖然很氣憤肖章的所作所為,但也不願意讓肖章去坐牢,因為那樣的話,他除了把肖章殺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。

可無論是從肖章目前展現出來的本質看,還是從未來危機的角度看,都是罪不至死的,也是不能死的。

“肖章有些憤世嫉俗,具體的我不太好說,懂的都懂。”

風叔的這句話,李sir和黃sir都自以為他們很懂,完全不知道他們心裏的答案,和真正的答案南轅北轍。

“如果讓他去做臥底的話,我覺得,他會變成一個壞人,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壞人。”

“你們想想,未來有一天你們要去抓他的時候,出動了幾百人,卻被他全都打斷了腿……我覺得,還是想辦法培養他當警察吧。”

李sir和黃sir的腦海中,都出現了一副慘絕人寰的畫面,但卻同時搖了搖頭。

“風叔,你說的不對,他再能打還能不怕槍?”黃sir笑了起來說道:“我們不僅有槍,而且還有炮呢。”

槍?

炮?

我不給你們開光,你們打個毛的毛僵啊。

風叔皺眉不語。

李sir一邊倒茶一邊說道:“老肖啊,我是了解你的,你除了脾氣臭一點,不懂得變通之外,其它的都非常好。所以我相信,就算是你侄子想要變成壞人,你也不會同意的。而且……誰說當了警察,就一定會是好人了?”

黃sir補充道:“風叔啊,只要你多加管教,我想肖章是沒問題的,他能聽你的話來學校,為什麽不能聽你的話去當臥底呢?”

多加管教嗎?

警察也不一定全都是好人嗎?

風叔的腦海中,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:升級為飛僵的肖章,成為了香江的警務處處長,然後站在他面前一臉囂張的說——你選的嘛,道長!

“讓我和他談談先。”

019章 我只想做包家贅婿

禁閉室很小,躺平都不行,只能坐著。

已經確定過自己能夠輕易離開的肖章,心情很放松的在鍛煉身體。

雙手手掌撐在兩邊的墻壁上,整個人懸空狀態,身軀和手臂都是筆直的,猶如那些體操運動員正在吊環的時候一樣。

“半個小時了吧?”

“有的,這也太厲害了啊。”

兩個負責看守肖章的學員,坐在鐵柵門外面一驚一乍的。

“不厲害的話,能夠打斷四十三條腿?”

“我聽說只有三十多個人被送到醫院了啊,怎麽能是四十三條腿呢?”

“你只有一條腿?”

“哦,不好意思,我有三條。”

“誒呀,他終於堅持不住了。”

兩個學員看到禁閉室裏的肖章,終於松手落地的時候,都松了一口氣。

可下一秒又提了一口氣。

落地的瞬間,肖章就彈跳了起來。

並不算高,頭頂距離屋頂只有十厘米左右,雙腳懸空半米左右的蹬在了左右墻壁上。

身軀繃的筆直。

但這個動作並沒有堅持太長時間,肖章就再次動了動,然後鐵柵門外的兩個學員就目瞪口呆了。

仿佛是雙腿撐直太省力了一樣,肖章的膝蓋屈下,整個人如同蹲馬步一樣蹲在了墻壁上。

這個動作有多難?

兩個不會武功只會搏擊技巧的學員並不知道,但他們知道讓他們在平地上蹲馬步,他們都堅持不了幾分鐘的時間。

可五分鐘過去,十分鐘過去,半個小時過去。

在墻壁上蹲馬步的肖章,身軀依然穩如泰山一般,簡直是非人哉。

哪怕是有著鐵柵門的隔絕,兩個學員還是有些害怕,索性把鐵柵門中間的金屬隔板給拉了出來,將禁閉室內的畫面幾乎完全擋住,只留下了雙眼位置的一個小觀察窗口。

也就是在這個時候,閉著雙眼鍛煉,或者說熟悉自己身體的肖章,突然睜開了雙眼。

禁閉室的鐵柵門加上了金屬隔板,他是沒法破開的,但背後通往外面的一個鐵柵窗戶,卻擋不住他。

學院的禁閉室,相比於有些地方的禁閉室,條件還是要好上很多。

不過肖章並沒有離開的打算。

天地雖大,可風叔能夠給他進行定位,是他不願意直接逃跑的主要原因之一。

而另一個主要原因,就是他完全可以確定,風叔在他沒有取死之道的情況下,不會真的出手把他給殺了。

主動惹禍的肖章早就分析過利弊,他覺得,風叔留他的命不僅僅是因為他罪不至死,還因為他應該有大用。

可能和風叔的劫數有關,可能和封鬼大缸的劫數有關,可能和這個世界的劫數有關。

這一次闖禍,也是一次試探,就像是風叔一直在試探他一樣。

“為什麽,我見到血的時候,嗜血的沖動並不強烈呢?”

肖章有不少疑問。

他之前覺得,身為僵屍的他看到人類鮮血的時候,肯定會不受控制的發狂,這也是為什麽他要打斷別人的腿的原因。

斷腿一般不會流血,又不是完全扯斷。

可並沒有多少戰鬥經驗的他,完全沒想到混亂的群毆之中很容易見血。

血腥味讓他的戰鬥力、防禦力有所提升,這是嗜血的沖動帶來的,但完全在他的克制範圍之內。

就像是常年抽煙的人煙癮犯了一樣。

不抽煙很難受,但真的不抽也沒事,該幹嘛幹嘛。

“因為我已經升級成了毛僵?”

“可當年咬死我的那個毛僵,完全沒有什麽人味啊,嗜血瘋狂猶如野獸。風叔說過,當年我的血都被吸幹了。”

“我的變異,到底是因為什麽呢?”

“風叔應該知道答案,但他什麽時候才會告訴我呢?”

說曹操曹操到。

想風叔風叔來。

關閉了半個小時的鐵柵門金屬隔板,再次被人打開了,兩個學員已經離開,風叔等人出現在了鐵柵門的外面。

提前聽到聲音的肖章,已經老老實實的端坐在禁閉室的鐵凳子上,面帶微笑的看著鐵柵門外面。

“叔叔,你來救我了嗎?好開心呀。”

完全不符合人設的問好聲,讓門外的風叔、李sir、黃sir三個人都楞了一下。

“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可愛?”

風叔皺眉質問出聲。

“叔叔你要是不喜歡可愛的呢,我也可以Man一點。”肖章變換了腔調,讓自己的聲音變的雄渾了起來:“叔叔,灑家這番惹下了禍事,自知難逃王法,還請叔叔設法施救一二,灑家日後必有厚報。”

風叔深吸了一口氣,盯著肖章問道:“別發神經了,我問你,你為什麽要這麽囂張?”

我猜對了。

肖章笑了起來,也變的正常了起來,說道:“我叫肖章,我不囂張誰囂張?”

風叔皺眉,豎著的右手指尖出現了一抹黃色,那是符紙的顏色。

“我吃完飯要走,那個叫馬軍的要和我打,還說誰讓我走他就打誰,然後兩百多人就把我圍的死死的。”肖章這次真的變正常了,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學著風叔一樣皺眉說道:“風叔,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……快刀斬亂麻的道理?”

風叔沈吟了兩秒,轉頭看向了旁邊的李sir。

黃sir也同樣看向了李sir。

李sir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。

風叔再次轉過頭看向了禁閉室內的肖章。

“為什麽下手這麽狠?”

“狠嗎?”肖章看著風叔的雙眼,目光坦誠的說道:“風叔,你是知道我的,我真要是下狠手,怎麽也得死幾十個吧?”

嘶……

嘶……

李sir和黃sir同時震驚的看向了風叔,像是期待著什麽一樣。

讓他們沒想到的是,早些年在警隊裏也是出了名能打的風叔,並沒有反駁肖章的這句話。

被兩百多個學院圍毆,還能打死幾十個?

不過仔細想想,好像比打斷四十三條腿要容易一些?

李sir和黃sir都是偏向於文職的警察,在這方面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比較,總之驚呼厲害就完事了。

風叔嘆了一口氣,直接問道:“現在有一個做臥底的機會,你願不願意?”

臥底?

那我豈不是有機會黑白通吃?

這個地方,十二點之後我說了算,天亮了還是我說了算。

想想就很爽啊。

“不願意。”肖章不會在風叔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,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風叔,你是知道我的,我只想做包家贅婿。”

“包家?”

“贅婿?”

李sir和黃sir同時驚訝出聲,再看向肖章的眼神裏,就充斥著不當人子的情緒。

正經男人,誰會願意做贅婿啊,還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來。

風叔畢竟不是肖章肚子裏的蛔蟲,包家贅婿的說法,也不僅僅是肖章之前就理直氣壯的說過,做了充足的鋪墊。

眼前這個坐在禁閉室裏的男人,在70年前如果沒有出現意外的話,是百分之百會成為任家贅婿的男人啊。

“肖家的根不能斷,你要是去做贅婿,我就殺了你。”

風叔意有所指。

但李sir和黃sir不知道,猶豫著要不要提醒風叔殺人犯法,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。

肖章卻聽出來了一些信息,難道……僵屍不能結婚?

……

……

ps:為什麽說我一更啊,我每天兩更的啊。

020章 肖章崇高的道德準則

“去做臥底吧,以後你跟黃sir單線聯系,他覺得你沒問題,你就沒問題,懂我意思了嗎?”

這是風叔離開前,留下的倒數第二句話。

關於肖章打斷了四十三條腿的事情,他並沒有進行追究,也是怕激發了肖章的逆反心理,死活不願意當臥底。

至於肖章當了臥底會不會變成真正的壞人?

對於風叔來說,這其實也是一次試探。

所以他回東平洲之前,給肖章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:“只要你能立功,並且重新當回警察,你想要學的那門功夫,我就會教給你。”

“什麽功夫?”

李sir和黃sir都好奇無比,但風叔沒搭理他們兩個。

知道答案的肖章,其實很想告訴李sir和黃sir,風叔所說的根本就不是功夫,而是煉屍的茅山道術。

可就算真的說了,這兩個人也不會相信的。

就像是沒人相信、也沒人能夠想到,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模一樣,只是更能打一些的肖章,其實是一個僵屍。

李sir的辦公室裏,剛剛洗完澡換回他原本衣服的肖章,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開始喝茶。

黃sir看了李sir一眼,示意李sir先離開,涉及到了具體的臥底計劃時,就算是李sir也不能聽太多。

李sir卻沒有走,而是好奇的問道:“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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